第九百六十五章 牛犇
听到这话，李锦锋瞬间瞪大了眼珠子，叫道：“爹，你不是开玩笑吧？！”
李牧道：“你何时见过我开玩笑了？”
“那真是太好了！”李锦锋高兴到快要跳起来了，“我愿意接受惩罚。”
“我会让柔娘给你送两件衣裳过来的。”
李牧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营房。
与其让李锦锋这么无所事事的，倒不如提早安排他做一些事情，就是他的年纪实在是有些太小了。
出了营房，北城兵马指挥司的指挥也来了，这个指挥的职位是六品小官，这样的一个小官在李牧的身份之下，简直犹如一只蚂蚁一般。
“牛犇？”李牧说。
“太傅知道下官的名字？！”牛犇十分惊喜。
“来时听门口的小吏说了一句。”李牧温和地笑了笑。“正好有件事情，想要牛指挥帮帮忙。”
“不知太傅有何吩咐？”牛犇道。
“没什么吩咐，是要请你帮忙。”李牧回头指向营房中的李锦锋，道：“他是我的独子，想必牛指挥应该是认识的。”
“认识，当然认识。”牛犇说。
“我想让他在你这里历练历练，也是因为他打伤了那位小兄弟，前来赔罪，日后不管有什么重活累活，尽管给他招呼着。牛指挥，可千万别以为我说的话是反话。”李牧还嘱咐了句。
“当然，当然，谨遵太傅吩咐。”
“等那位小兄弟的伤好了，让锦锋带整个北城兵马司的兄弟们去一品居坐一坐。”李牧拍了拍牛犇的肩膀，负手离去了。
牛犇怔在原地，直有身旁的小吏推了他一把，牛犇才反应过来。
“太傅真不像传闻中说得那样，挺和气的啊！”牛犇喃喃道。
“太傅杀起人来，也是非常狠的。”
在这京城，似李牧这种达官显贵，就算是想要历练自己的后辈，也肯定是往一些重要的部门塞，还真没见过把自己的儿子往五城兵马司塞的。
牛犇按着李牧的吩咐，将最苦最累的活全部都交给了李锦锋去干，不仅要照顾那名小卒，还要去巡逻，去救火，去抓捕盗贼。
抓捕盗贼这件事情，他倒是十分喜欢
可连续一个月下来，就说不上喜欢了，反而还非常郁闷。
不知道是为什么，总觉得自从来到北城兵马司之后，北城这边儿偷盗的犯人就多了很多，几乎每天都能抓上一两个，可能是因为临近春闱大考的缘故。
“哇，真是累死了。”
李锦锋倒在床上，动都不想动。
不仅是他，他的几位朋友也是如此。
之前那名被他打伤的小卒，如今和李锦锋的关系算是最好的了，小卒名叫张季，湖北人士，脾气还是不错的。
这间营房之中一共有十二人，现在全部都倒在了床上。
“今天抓了多少个？”张季问。
“起码有十三个，卧槽，那混账是真的能跑，追都追不上。”李锦锋骂道。
刚骂完，营房门口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：“来了北城兵马司一个月，连骂人的话都学明白了。”
“姑姑。”
李锦锋立刻坐了起来，“姐，你也来了。”
听到和两句话，营房中的汉子们也是一个个挺了起来。
李蓉和李蒹葭几乎每三天就会来一趟，如此这营房中的人也对这两个姑娘十分熟悉了，尤其是对李蒹葭，有几人还平白受了她的捉弄。
比如带来的糕点里不放糖，放了盐，简直快齁死了。
至于李蓉，和她比较熟的就只有张季，她偶尔会给带来一些补药之类的，就是为了帮着张季恢复。
用李蓉的话来说，李锦锋故意伤人，她问这个当姑姑的也有错。
说是这么说，可谁见过年龄这么小的姑姑，和李锦锋站在一起简直就像是姐弟一样，不过李锦锋和李蒹葭对李蓉都蛮尊重的，根本不敢乱说什么。
李蓉笑着施礼，将拿来的一些食物之类的放在桌上，道：“明天是会试，兄长说了，搜检时会连你们北城兵马司的人也调过去。”
李锦锋首先从床上跳了下来，叫道：“哇，最近北城的贼就够多了，这连搜检的事情怎么都要我们北城兵马司帮忙？”
李蒹葭道：“爹故意找事儿给你干呗，你来到这里的第二天，唐姨就回来了，不然你以为北城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贼。”
“够狠！”
李锦锋拿出五六串晶莹的葡萄，分给了身后的众人。
葡萄这种东西在京城是极贵的，要不是李锦锋，他们这些小卒是很难吃到这么鲜美的葡萄的。
都已经熟悉了一个月了，李锦锋和这些人自然不客气，这些人和李锦锋也不客气，不过他们在接过葡萄之后还是细心的检查了一遍，要是葡萄上有小孔的，那是绝对不能吃的，很可能有毒，也不算是毒，最多就是泻药之类的。
最狠的一次是一种半身麻痹的毒药，整个京城都无药可医，最后还是等毒性时间自己过去的。
在北城兵马司这些苦哈哈的汉子眼中，李蒹葭就是一个恶魔。
“其实也不算特别狠，就是将整个京城所有的贼全部都撵到北城来了，要是我的话，我会以练兵为名，将监狱里的那些盗贼也全部都放出来，那样就更有意思了。”李蒹葭坐在椅子上，两条腿不住摇晃着。“对了，爹还说，等春闱完了，就让你回去。”
“哦。”李锦锋应了一声。
张季却是浑身一怔，看着投来笑容的李蓉，鼻子有些酸了。
人家是摄政王的妹妹，就算以后李牧不是摄政王了，凭着自己这个北城兵马司小吏的身份，只怕也是配不上的，既然配不上，又何苦多想呢？
李蓉实在是个非常惹人喜欢的姑娘，哪怕她丢掉了一条胳膊，也不足以遮挡她美丽的地方。
善良、温柔，又落落大方。
有着大家闺秀的端庄，也有着江湖儿女的爽朗。
张季猜不到这样的姑娘在其他人的眼中是什么模样的，在他眼中，实在是万中无一，哪怕是历史上著名的美女，也不过如此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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