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腥味顺着风传递过来的时候，凤紫玉还在睡觉。
但闻到空气中那浓郁的血腥味，凤紫玉睁开了眼睛，一边的楚凌城也是已经睁开了眼睛。
“是他们来了？”凤紫玉压低了声音问道。
楚凌城的脸上说不清楚是高兴还是难受，反正声音听起来倒是让人觉得有些别扭的。
像是沙哑低沉，但实际上却又带着一点不知名的兴奋。
“是的。”
楚凌城仿佛是看见了匈奴所在营地情况一般，脸上带着一种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兴奋。
“我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是足够心狠了，但跟你一比，我似乎还差的很远。”凤紫玉转头看着楚凌城，脸上的笑容让人感觉到一股子缠绵，但又有些冰冷的感觉。
楚凌城转头对上了凤紫玉的双眼。
“你是在觉得可惜吗？”
凤紫玉摇了摇头。
黑夜几乎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，树林之中他们也根本就看不见月光。
凤紫玉想，在这样的黑夜里，恐怕即便是现在他们是在外面的，也是看不见四周的方向的。
因为在今晚这样的气氛渲染之下，所有的东西都仿佛是变的森冷肃杀起来。
今晚，就该是一个杀戮之夜。
“我只是觉得……如果人可以控制住自己的野心和贪婪，或许就不会有这样多的无无辜人因此受累。”
那些匈奴即将要面对的是家里的顶梁柱死亡，而他们老弱妇孺或者会完全无法生活。
而边疆这些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。
因为他们一开始就失去了家里最重要的人，而如今他们只是祈求着这些边疆战士们，可以保护他们不再继续被匈奴践踏。
战争开始，无论输赢，最难受的，绝对都是那些家眷们。
可惜的是他们从来都只会去想自己的伟大梦想，而不是去想想自己的家里人到底是要怎么过。
这样的事情一旦发生了，几乎就是没有后悔的路子可以走的。
就如同现在。
哪怕是匈奴认输投降，有些事情也是绝对不可能的。
“等到这次时间结束了，我会跟父皇说这个事情的。”
当今皇帝其实也是一个非常有野心的人，只是他一向将自己的野心掩藏的很好，在其他人看来，皇帝其实对周边小国的人还算是好的。
这么多年来，也就只有边境跟边疆这边常年有部队蠢蠢欲动，众人都说是这两个族群完全不将皇帝放在眼里，但楚凌城却是清楚的很，其实是因为皇帝暗地里给的条件实在是太差了。
皇帝可以花费无数的金钱去养一个小国，让那个小国对他们感恩戴德，却不会去做什么事情帮助匈奴。
这是直接要逼的他们造反。
皇帝也大一统的野心，只可惜的是，京城之中的事情都没有解决完善，无论皇帝是想要做什么都几乎变成了不可能的事情。
所以现在才会有了这样的情况。
“你去说？”凤紫玉有些诧异：“你觉得皇上会听你的吗？”
楚凌城看了凤紫玉一眼，笑了笑说道：“为什么不听？我难道不是他儿子吗？”
凤紫玉真的是被楚凌城给逗笑了。
在京城里，那么多皇子每次都巴不得直接钻进皇帝的脑子里，希望自己可以马上学着皇帝的想法而做事，只有楚凌城，竟然是想要让自己的思想影响皇帝。
虽然说机会渺茫的，但总比不试一下就认输要好。
“你加油，我会一直在你身后的。”
凤紫玉已经是八皇子妃，无论怎么样都会跟着楚凌城一起，再说凤紫玉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，也不会再有什么变化，加上楚凌城想做的事情也是凤紫玉想要看见的事情，她根本就没有阻止楚凌城的理由。
楚凌城笑了笑，正要开口说话，却忽然皱起眉头。
凤紫玉也是瞬间戒备起来。
远处马蹄声几乎是瞬间就到了两个人面前，凤紫玉跟楚凌城二话不说就上马往前逃窜。
“是乌可匀来了。”
两个人异口同声，说出了同样的话。
停顿了一下，凤紫玉才说道：“乌可匀大概也是猜到了那边发生的事情，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回去也没有用了，因此才会对我们杀意更浓厚。”
楚凌城恩了一声，说道：“没事的。”
凤紫玉当然不怕，甚至心理隐隐还有一种兴奋。
两个人一马当先，黑色的马儿在黑夜的树林里几乎是跟四周的树木融为一体。
身后乌可匀的部队穷追不舍。
乌可匀几个人面色沉冷，看起来如同暗夜修罗，今天不取到前面两个人的性命绝不罢休的样子。
“王子，他们就在前面了！”
这个人开口说话的时候眼底带着疯狂和的恨意。
从刚才血腥味传来的时候他们这些人就察觉到他们是中计了，加上乌可匀再去找那个幕僚竟然发现幕僚不见了，当下就知道自己是中了八皇子的计谋，内心愤怒的乌可匀想要回去救人，但却被这些人拦下了。
“王子，我们这个时候回去也不过是成为他们的刀下亡魂而已，王子不要忘记了，援军到了我们寡不敌众啊。”
乌可匀当然知道这个事情，甚至乌可匀还知道的更为详细。
因为当初乌可匀跟京城的那个人聊天的时候，知道这背后的援军足足有十万多。
十万人马对上他们现在不足十个人……
乌可匀痛苦一闭眼，再睁眼的时候眼底的杀意几乎是要将这片森林都燃烧殆尽。
“去，不杀了楚凌城，我们就没有脸回去见族人！”
乌可匀做出了决定，几个人已经是陷入了疯狂，他们再也不去思考其他的问题，现在心里眼里想的都只有要杀了八皇子。
这样他们才算是亏的少一点。
“杀了八皇子！”
其余的勇士们眼含热泪，男儿有泪不轻弹，只是未到伤心处，他们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死去的族人，想要杀了八皇子报仇的心思就更加浓厚。
一路追星逐月。
虽然说楚凌城挑选的马儿自然是万里挑一，但两个人骑在一个马上，到底还是拖慢了一点速度。
不仅如此，匈奴人也是出了名的会养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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